......“知羡,原谅我,
你知道我的社恐有多严重......”贺年川愧疚地拍打着脑袋,伸手就想抱我。
“别碰我。”那双拒绝救我儿子的手,让我恶心到想吐。贺年川从小就社恐,
严重时甚至会当场昏厥,生死难料。我们准备结婚时,
他的青梅江心雅哭得最凶:“他离不开我,
我真担心他社恐发作......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他。”那时我还天真地以为,
这是怎样深厚的情谊。现在才真正明白,面对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时,他硬着发麻的头皮,
也执着地要上台。可惜,那不是我。我心冷地办遗体手续,工作人员递过来一份文件。
“齐女士,这是人体实验同意书,您丈夫已经签字了。”什么狗屁人体实验!“我是他妈妈,
我不同意!”我尖叫着。工作人员面露难色:“如果要撤销,必须由签署者,
亲自出席委员会的会议当众说明。”我发疯一样冲回贺年川的办公室,“贺年川,求你了。
”我的声音在颤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。“去委员会,撤销同意书。
”“我的儿子不能做实验品,我要好好地安葬他。”贺年川的脸色更白了,他后退了一步。
“知羡,委员会有十几个人,那么多人盯着我,我会受不了的。
”他痛苦地闭上眼:“而且他已经死了,拿去做点医学贡献不好吗?你不要那么自私。
”越来越多人聚过来,他低着头,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。熟悉的社恐发作前兆。
我以前每次看到他这样,都会心疼得不行。可现在。我只觉得讽刺。“我给你磕头了。
”“让我儿子走得体面一点。”我的头狠狠地磕在冰冷的地板上,血从我的额头上渗了出来。
有人在窃窃私语:“贺医生社恐这么严重,她这样当众逼他,只会让他病情加重。”“唉,
贺医生平时最疼老婆了,她怎么就不知道体谅一下呢?”“可不是嘛,一提到跟老婆分开,
他就发狂,这种男人要懂得珍惜。”贺年川的眼泪掉下来。他蹲下来想扶我:“别磕了,
我答应你,我去当众......”话还没说完...
